第1147章 你修得是什么道
魔族很强，再加上还有螣蛇在，秦姝担心……这些修仙界的修士们这般贸然前去，即使有清魔丹在手，也依旧讨不到好处。
凌虚真人看着秦姝一脸郑重的模样，才叹了口气，开口道：“姝儿，为师知道你的顾虑，但这一步……我们迟早要迈出去。我们不去探索魔界，就始终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。”
秦姝沉默了，她知道凌虚师尊的话是对的，但是根据谢释渊所说，在魔界的是螣蛇的本体，且除了他之外，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神兽。
相比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神兽，他们修仙界的修士们到底底蕴还是差了一些。
秦姝思索了片刻，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知道的情形和盘托出，到时候前辈们再做出什么选择，都是他们的决定。
秦姝正了神色，抬头看向了凌虚真人。
“师尊，弟子有话要说。”
凌虚真人从秦姝口中第一次知道了一个新的魔界，秦姝将自己从谢释渊的记忆中见过的魔界描述给他，又将那些神兽被驱逐去了魔界，如今打算拉着修仙界以及上界一起堕魔的打算也一并告诉了他。
凌虚真人听得一脸震撼，一直到秦姝说完，他才问道：“姝儿，这……你都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秦姝笑了笑，“弟子外出行走多年，如今也算是有些阅历的。”
凌虚真人这会儿也没工夫跟她说笑，眉头都快拧成了疙瘩。
良久，才道：“罢了，你回去吧，我去找掌门商量去。”
秦姝点头应下，“陆锦还在外边等我，弟子先走一步。”
她起身从凌虚真人的洞府里走了出来，就见到陆锦就老老实实站在院子里等她，见她出来，开心的三步并做两步凑了过来。
“说完话了？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？”
秦姝应了一声，“嗯，先回吧。”
陆锦还是第一次来秦姝的洞府，她好奇地看着院子里的陈设，以及布置，只觉得秦姝这洞府未免有些太过……原生态了些。
秦姝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，抬眼看向了陆锦，问道：“你不是要跟我探讨道法吗？说吧。”
陆锦：“？”
她随口说来糊弄她爹的，怎么秦姝还当真了？
“你认真的？”陆锦抿着唇，一脸复杂地看着秦姝。
秦姝挑眉，“不是认真的我带你回来做什么？玩么？”
陆锦：“……”
“我带了几个新出的小玩意儿，保管你感兴趣。”陆锦一边说话，一边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储物镯。
秦姝直接打断了她，“不不不，我现在只对你讲的道法有兴趣。”
陆锦：“……”
秦姝看着她吃瘪的模样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剑法也行。”
陆锦抿着唇，认命似的在她对面坐下，“行行行，说吧，我修炼到了瓶颈，一直无法突破，我兄长说我是心境没突破，不然我应当也快元婴了。”
秦姝早看出来了，就问她，“你修的是什么道？”
秦姝这么一问，陆锦也沉默了。
修的什么道？她自己也不知道……
从她开始修炼就一直没认真过，一开始是为了跟岁寒师兄拜入同一个师尊门下。
后来修炼是为了让岁寒师兄多看自己一眼，再后来，又是为了让岁寒师兄多看她一眼……一直到现在……
此前秦姝曾经告诉她，修行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，是为了让自己有限的生命能多一些选择。
可是，她修的道到底是什么呢？她依旧不清楚。
陆锦的眉头越皱越紧，两人面对面而坐，却无人说话。
秦姝并不着急她这么快就能给出答案，这世间的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浑浑噩噩的，但空下来的时候，还是要问问自己的本心。
修的是什么道？初心是什么？
一直过了许久许久，斗转星移，就这么过去了整整三日，坐在秦姝对面宛如木雕一般的陆锦才抬起头对着她说道：“我修的应当是真我之道。”
秦姝回过神来，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陆锦，问道：“你确定吗？”
陆锦点了点头，“确定，我一开始一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修炼，甚至感觉我的人生都是在围着岁寒师兄转。但是现在，你告诉我，只有自己的修为提上去，才能有更多选择，我的想法开始转变了。如今，我努力修行，不是为了别人，只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秦姝听着她一番话，唇角微微上扬。
她能有这份觉悟已经很不错了，真我之道，修炼只为自我。
“不错，你能想清楚这一点，心境也该突破了。”
秦姝站起身，陆锦也赶紧站了起来，就听秦姝叮嘱道：“你先在这里修行，我出去一趟。”
陆锦拧着眉头，问道：“你去哪儿？”
“去趟器宗，今年的任务还没做。”
陆锦想了想，最终还是没跟上去。她方才在问道的时候，突然感觉到困扰自己的瓶颈松动了，这时候趁热打铁，应当要不了多久，她就该突破了。
秦姝从凌霄峰出来，倒是没直接去器宗，反而跑去找了一趟游子衿。
依着游子衿的性子，现在还没来找她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出历练了？
毕竟她曾经答应过游老爷子，要帮忙看顾游子衿，这会儿还是去外门看了一眼。
她这次去依旧没见到游子衿，但是却从别的同门口中得知，游子衿闭关了。
修士们动不动闭关十年八载的，秦姝倒是也没觉得奇怪，就转身离去了。
才刚走到广场处，秦姝竟然在这里碰上了一个许久不见的熟人。
“钱宁？”秦姝叫了他一声。
钱宁正在广场上看两个同门论道，听到有人叫他，就回过头看去。
这一看，就看到秦姝从空中落下。
“秦！”他的眼睛顿时一亮，整个人也站了起来。
“秦！你回来了？”
秦姝的神识从钱宁身上一扫，能看出他如今已经是元婴期修为了，果然他的天灵根还是留在东洲更有用一些。
秦姝点了点头，“嗯，才刚回来没多久，你在玄天门如何？还能适应么？”
钱宁笑了起来，“伯母之前教了我东洲的语言以及许多生活习性，我如今适应的还不错。”
秦姝看着他脸上的笑意，虽然还能看出来有几分稚嫩，但比起自己第一次在中洲见他的时候，能明显看出来，如今的他要更多了几分沉稳。
“你母亲有找你么？”秦姝问道。
钱宁想到了什么，眉头拧了起来，给秦姝传音道：“秦，我收到了我母亲的讯息，但我并未告知她我如今在何处。只是有一点，我觉得还是要告知你们一声。我母亲说如今的中洲已经彻底被魔气侵蚀了，如今只有教廷在至高神的庇佑之下，魔气暂时还进不去。”
秦姝听他这么说，脸色也凝重了起来。
虽说中洲离他们东洲很远，但若是中洲彻底沦陷，相应的他们东洲承受的压力也会增大。
或许是看秦姝的脸色太过凝重，钱宁又补充道：“我已经禀明宗门，让长老们早做打算，以防万一。”
秦姝神色稍霁，又看着钱宁说道：“如此，我也就放心了，我还要去趟器宗，咱们空了再坐下慢慢叙旧。”
钱宁应了下来，目送着秦姝又急匆匆离去。
这时候他身边的师兄弟们才好奇地凑了过来，问道：“钱宁，你认识我们秦姝师妹？”
钱宁点头，“当初我拜入玄天门，就是她引荐的。”
此言一出，其他人的眼中就涌上了些许艳羡。
“怪不得你这么厉害，秦姝师妹就很厉害。”
“是啊，果然厉害的人都是认识的。”
……
钱宁赶紧摇头，“还是秦更厉害一些，我资质比不得她。”
他这话其他人倒是没有反驳，显然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。
这时候，突然有个小弟子开口问道：“你们说，秦姝师姐如今是何修为了？”
此言一出，四周突然安静了一瞬，所有人面面相觑。
片刻之后，才有人试探地说道：“出窍中期？”
其他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他，这一瞬间他也有些怀疑自我了。
“是我……猜得太保守了吗？”
跟他一起的同门抬手搭上了他的肩，笑着说道：“要么咱还是别猜了。”
此言一出，大家都笑了起来。
“是呀，左右都不是咱们能追随上的程度，咱们还是自己炼自己的吧。”
“对，还请诸位同门帮我瞧瞧我这一招，看看可还有进步的余地？”
“我帮你瞧。”
“走走走。”
……
广场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，秦姝此时已经到了器宗门前。
才刚到门口，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秦姝从空中落下，“三师兄？这么巧？”
司玄站在器宗门口，双手背在身后盯着她，“巧什么巧，我是在这里等你的。”
秦姝：“……”
她有些疑惑，“等我？等我做什么？”
司玄看着秦姝一直没说话，秦姝被他看得有些奇怪，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，那是哪儿出了问题？
秦姝思索了一圈，突然脑中灵光一现。
对了，她似乎……借了个好东西还没还呢！
秦姝连忙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储物镯，将判官笔取了出来，递还给了司玄。
“师兄，这笔我一直收着，如今您也出关了，正好完璧归赵。”
司玄抬手接了过来，随意扫了一下，就将笔收了起来。
“这阵子有人找你么？”司玄问道。
“找我？谁？”秦姝反问道。
司玄也没卖关子，径直说道：“老崔。”
秦姝：“……”
“找了。”
司玄笑了起来，“我还以为他不着急呢。”
秦姝又道：“他倒是没问判官笔的事，问的是别的。”
司玄微微颔首，接着道：“听说你炼器还不错？”
秦姝笑了笑，谦虚地道：“也算不得多好，勉强拿得出手罢了。”
司玄一挑眉，问道：“能炼个判官笔出来么？”
秦姝：“？”
“您未免有些太高估我了。”秦姝说道。
司玄瞥了她一眼，轻笑道：“外表看起来相似就行，功能倒是也不用完全复刻。”
秦姝略一思索，“这样的话，应该……能炼出来。”
“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？”秦姝问道。
司玄淡定道：“去钓鱼。”
秦姝明白了，他所说的钓鱼应当也不是真的钓鱼，只是不知道还有谁惦记着判官笔……
“待会儿我借了越之师尊的炼器房一用，帮你炼制一个。”
“那就麻烦师妹了。”
秦姝见他说完话，还没要走的意思，就干脆说道：“师兄，我先走一步。”
司玄点了点头，却在秦姝要走的时候跟了上去。
秦姝回头诧异地看向了他，“你这是……”
“我看着你炼。”司玄说道。
秦姝的眉头拧成了疙瘩，“我既然答应了你，就不会食言。”
司玄点头，“我知道，但我这会儿左右闲着没事，正好去看看你怎么炼器。”
秦姝：“……”
最终，她还是带着自家三师兄去了越之师尊的炼器房。
这一次越之真人又不在，她跟别的师兄打听了一番，才得知越之真人也闭关了。
凌虚真人闭关一次，研制出了清魔丹，越之真人这次闭关，不知道会不会也搞出个什么好东西来。
司玄见秦姝掐了个清洁术将炼器房的灰尘收拾干净，他直接抬手取了个摇椅摆了出来。
秦姝瞥了他一眼，沉默了。
什么嗜好？他也不嫌吵。
罢了，不管他，早早炼了笔给他，将人打发了就是。
秦姝准备材料，点火，一气呵成。
她旁若无人地抡着大锤，一旁的司玄看得也很认真，原本以为秦姝炼器不过是闹着玩，没想到她这还炼得有模有样的。
直到秦姝将自己复刻出来的笔递给他，司玄接过来感受了一番，发现竟然是个极品珍器。
他诧异地抬眼看向了秦姝，“这么厉害？”
秦姝扯了个笑容出来，“别以为你这么说，就不用给灵石。”
司玄：“……”
“你难道不想知道，你走之后，你父亲怎么样了吗？”
秦姝一愣，很快她就回过神来，看向了司玄：“一码归一码，该给的灵石你还得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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